「記得 2015 年,我跟媽媽、弟弟
一起要看相聲瓦舍的<橘子紅了>,
我們排隊買滷味要先墊墊肚子時,
突然間,我覺得我的腦袋裡好像有東西在『爆炸』。
我跟媽媽說:『我的頭怪怪的』......
接下來,我便倒在路邊了,
所有的記憶,都是後來家人跟我說的。」
27 歲的小蘋,一個愛笑的女孩,
在親友的眼裡,天真爛漫、聰明好學。
可是她中風了,
歷經了開腦手術、手腳癱瘓,
這絕對不是一句「你要加油」
就能輕鬆帶過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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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訴我,我只是在一場
醒不來的惡夢裡
「我一定是在做惡夢吧!
所以才會手腳不能動彈。
我告訴自己:醒來啊!醒來啊!
可是就是醒不來。
一定是哪邊搞錯了吧?
為什麼在大陸經商的爸爸會在我旁邊了,
還有其他家人怎麼都圍繞著我.....
等到我身體有一點力氣時,
我不斷地敲自己、捏自己、打自己,
我不是要傷害自己,
只是要逼自己從惡夢裡醒來,
我想回到原本的生活去。」
小蘋描述自己的心路歷程,
其實一開始,
她是真的以為自己在做惡夢罷了!
對於其他家人,何嘗不是?
如果隔天醒來,一切都沒發生過,
只是夢而已,那該有多好啊?
一家人可以像過去一樣平凡的過日子;
平日認真工作,假日四處遊玩。
小蘋說,她並沒有再怨天尤人,
她根本沒機會怨天尤人,
在惡夢裡,她只是「配合演出」這場戲。
「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,
惡夢還是一直持續下去。
我的世界變得模模糊糊的,
這個惡夢很怪,我的身體沒有感覺,
可是卻聽得到大家再說話,
而且這個惡夢,也太久了......」
(小蘋喜歡旅遊、美食、進修,對於未來有好多計畫。)
1% 的中風機率
就這麼發生了
小蘋是先天性的顱內動靜脈畸形,
造成腦內高流速與高壓力血液短路,
被認為極低的發作率,
天會知道,這件事會降臨到她身上。
她發作前沒有任何的徵兆
(至少在她的記憶裡是沒有徵兆的),
她還在計畫未來的職涯發展和出國旅行,
27 歲的甜美與哀愁她都有.......
「是惡夢吧?對,一定是惡夢」
突如其來的意外,
讓她不得不走向她的「第二人生」。
「我的頭蓋骨還沒蓋回去前,
每次復健我都覺得很痛很痛,
無時無刻都想要放棄、不要復健了,
為什麼我要那麼痛苦呢?
為什麼我的惡夢還不醒來?
幸好,我周圍的人都沒放棄我,
一直伴我、等待我。」
(當時的頭蓋骨還沒放回去,一做復健就頭痛得需要熱敷止痛。)
小蘋的爸爸在她病發的隔天,
便放下在大陸的經商。
還有什麼比女兒更重要?
此後,小蘋的爸爸媽媽輪流24小時照顧她,
後來請的外籍看護阿蒂,
也像嚴師一樣督促她不能放棄,
更別提小蘋的家人們、親友們的支持與鼓勵-
「有願就有力」就像巨大的保護網,
一直將關愛照亮著她。
即使她說回憶是很模模糊糊的,
她也能感覺到家人的溫暖包圍,
惡夢,是該讓它醒來的時候了。
「在我開始真的能開口說話時,
我逐漸能認清事實,逃避不能幫助我,
只有自己能讓自己站起來。
不過,我也真的用了很多方法,
針灸、念誦(聲波)我都會嘗試,
甚至還有人指導我氣功;
每天的例行復健(一週六日),我不偷懶,
況且我還有阿蒂陪著我,
她是我的好夥伴,
會在我需要嚴格時督促我,
在我需要安慰時包容我。
我現在覺得『心念』重於一切,
我有那樣的心,也發願吃素(鍋邊素),
我會,我也要更快的好起來,
恢復以前的生活。」
小蘋的笑容回來了,
有別於過去的無憂無慮,
她的眼神多了一些成熟,
也多了一點堅毅。
有時她還會反過來安慰家人
「事情只是發生了」。
(小蘋的爸爸一聽到中風的消息,馬上放下在大陸的工作,一心一意照顧小蘋。)
給自己健康的承諾
未來要一直走下去
小蘋不違背「諾言」,
她答應要參加好友的婚禮,她今年做到了;
她答應自己要獨立,
身體的功能也持續進步,
現在已經能在不需要被攙扶的情況下,
自己走一段路。
「不管命運要告訴我些什麼,
至少我要讓自己有選擇權。」
不期待接下來有多少美夢,
至少,惡夢遠離了,
接受真實的自己,
是最重要的開始。
小蘋以為是家人的力量讓她站起來,
但家人們也認為小蘋改變了他們。
中風,絕對不是一個人的事,
而是一家人的事。當家人團結了,
患者容易戰勝自己、突破限制站起來;
當家人疏離冷漠,
對患者而言,
更是帶來許多無言的傷害。
堆滿笑意的爸爸說:
「對於一切,我只有感恩、再感恩;
感謝天讓小蘋被救回來,
也感謝小蘋,她真的很努力,
也很很正向樂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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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責任編輯 / LULU)
(圖/愛長照)